中華臨床醫(yī)師雜志(電子版) 2011年11月第5卷第21期 例1 患者男,58歲,因“陣發(fā)性腹痛4天”于2011年3月9日入院,既往有高血壓及糖尿病病史10年余,入院前4天出現(xiàn)下腹部持續(xù)性疼痛,陣發(fā)性加劇,伴惡心,無嘔吐及腹瀉,給予禁食、抗炎、對癥治療后,腹痛緩解,但夜間自覺腹痛癥狀明顯,2天前進食少量流質飲食后腹痛再次加劇。查體:腹平軟,無壓痛及反跳痛,肝脾肋下未及,腸鳴音3-5次/分,未聞及氣過水聲及高調腸鳴音。CTA示腸系膜上動脈(superior mesenterie artery,SMA)夾層(圖1A)。經非手術治療后雖腹痛腹脹癥狀消失,但進食水后仍有腹痛腹脹表現(xiàn),提示孤立性SMA夾層影響腸道血供,在腸蠕動時供血不足,故于次日經左肱動脈穿刺插管,造影提示SMA及其分支依次顯影,SMA主干中段見造影劑濃聚區(qū)(圖1B),結合內臟動脈CTA檢查診斷為SMA夾層,擬行腔內修復術。將一枚6mm×15mmGenesis(Cordis)球擴支架定位于SMA夾層真腔內,見造影劑無外滲,SMA各分支動脈可見顯影(圖1C)。術后3天后患者飲食正常,進食后無腹痛腹脹,大便正常。復查CTA示SMA夾層假腔消失(圖1D),分支血供良好,術后8天痊愈出院,帶西洛他唑(50mg,Bid)及拜阿斯匹林(100mg,Qd)口服,術后3月隨訪未訴腹部不適。 例2 患者男,63歲,因“突發(fā)中腹部疼痛12天余”于2011年5月14日入院,既往有高血壓病病史3年余,服用氨氯地平片控制血壓,12天前無明顯誘因出現(xiàn)中腹部持續(xù)性疼痛,疼痛無放射,伴有惡心,并嘔吐胃內容物數(shù)次,無腹瀉,無畏寒,后出現(xiàn)發(fā)熱,體溫在38℃左右,在當?shù)蒯t(yī)院檢查示“腸系膜上動脈血栓栓塞”,經治療后患者仍感中腹部呈間斷性隱痛。查體:腹平軟,無胃腸型及蠕動波,中腹部壓痛明顯,無反跳痛,肝脾肋下未及,叩診鼓音,無移動性濁音,腸鳴音減弱。CTA示腸系膜上動脈近端夾層,遠端血栓及栓塞(圖2A);腹平片示腸梗阻;血常規(guī):WBC 18.1×109/L,RBC3.56×1012/L,HB107g/L,HCT0.307,APTT20.9 秒,F(xiàn)IB5.42g/L,血糖9.7mmol/L。因患者病程較長,雖然全身炎性反應較重,但患者腹部體征已明顯減輕,SMA側支已有建立,故給予禁食、胃腸減壓、抗感染等全身治療,抗凝(克賽:皮下注射4000IU,Bid)、溶栓(尿激酶:靜滴25萬u,60min滴完,Qd) 、應用血管擴張劑(保達新:20ug,靜滴,Qd)增加SMA及屬支血流。保守治療后患者腹部體征及全身情況明顯好轉,復查CTA示夾層裂口已消失(圖2B),2周后進普食后無不適痊愈出院,帶藥西洛他唑(50mg,Bid)及貝前列素鈉(40ug,Tid)口服,術后2月隨訪無不適。 討論 孤立性SMA夾層是指不合并胸腹主動脈而單獨出現(xiàn)的動脈夾層,是一種臨床罕見疾病,自Bauertield于1947年首次報道以來,至今全球僅報道100余例[1.2]。SMA夾層病因尚不清楚,可能的原因包括高血壓、動脈粥樣硬化、動脈囊性中層壞死、肌纖維發(fā)育不良、血管炎、結締組織疾病和自身免疫性疾病等[3]。影像學發(fā)現(xiàn)大部分SMA夾層破口位于距SMA開口1.5~5cm的位置,此處SMA從胰腺穿出后從相對固定部位移行為游離部位,因而我們認同血流剪切力在本病的發(fā)生過程中可能起著重要作用。國外有學者通過對以往病例進行回顧性研究,綜合分析其發(fā)病機制可能為:①真菌及細菌感染的菌栓栓塞動脈滋養(yǎng)血管;②動脈粥樣硬化累及中層彈力纖維;③高血壓、貝赫切特綜合征損傷內膜及門靜脈高壓引起動脈壁肌層變薄斷裂;④>50歲患者動脈硬化、中膜退行變等。 SMA夾層形成后由于真腔受壓, 腸管缺血,往往表現(xiàn)為食欲不振、腹部不適、劇烈腹痛、腹瀉便血等。因周圍形成炎癥反應,刺激腹腔神經叢導致腹痛,疼痛位置往往較模糊,若夾層破裂,易發(fā)生失血性休克,往往危及患者生命。Morris[4]總結了該疾病最常見的4種表現(xiàn), 依次是急性孤立性腹痛, 腹痛伴嘔吐, 亞急性腸梗阻和無任何癥狀。 CTA是目前診斷該病的標準檢查,本組2例患者均經CTA確診。早期表現(xiàn)為假腔內血栓、壁內血腫及內膜瓣。晚期為SMA直徑增大、SMA周圍脂肪密度減低、可見低密度夾層線分隔管腔、腔內形成血栓及腸系膜血腫伴血性腹水等,3DCTA能更準確地顯示夾層的三維形態(tài)特征,為手術及介入治療提供參考。 據(jù)夾層破裂口的位置及管腔內是否存在血栓可分為III型[5]。Ⅰ型:SMA 近遠端均有破裂口,真假腔無血栓;Ⅱa型:SMA近端有破裂口,真假腔無血栓,Ⅱb型:SMA 近端有破裂口,假腔可見血栓;Ⅲ型:SMA近端有破裂口,真假腔均可見血栓,遠端血流不暢。本組例1屬Ⅰ型,例2屬Ⅱb型。 孤立性SMA夾層的治療目前國內外尚無統(tǒng)一意見,報道的治療手段包括保守治療、腔內修復治療、手術治療3 類。大多數(shù)學者認為孤立性SMA夾層患者病情兇險,病程演變迅速,極易造成腸系膜動脈缺血、腸道壞死及動脈的破裂出血,應盡早施行手術治療。我們的經驗是,當SMA夾層診斷明確、腸系膜血運沒有受到嚴重影響、無腹膜炎體征時,可先給予保守治療;經保守治療腹痛癥狀無明顯緩解時,夾層進一步擴大,夾層動脈瘤瘤體存在進展或者近期有破裂的風險時,應考慮行腔內修復術;若出現(xiàn)腸壞死或腹膜炎體征時則應積極剖腹探查。 自Leung等[6]于2000年首次報道運用Wall stent自膨式支架成功治療SMA夾層以來,腔內修復作為一種新型治療手段逐漸被人們所認識,它具有療效確切、手術操作簡單、患者痛苦小、恢復快、風險低等優(yōu)點,近幾年來國內外對應用該技術治療SMA夾層的報道也是逐年增多。支架多為金屬裸支架, 也可應用覆膜支架,但應注意選用合適長度支架,釋放定位準確,以免正常的空腸動脈分支被堵塞。由于腔內修復術治療SMA夾層在臨床應用的時間較短,故其遠期療效仍需進一步觀察和隨訪。
[關鍵詞] 神經鞘瘤;胃壁;診斷;治療 [中圖分類號] R730.264.3 [文獻標識碼] B 神經鞘瘤又稱雪旺氏瘤(Schmannnoma)或神經膜瘤(Neurilemoma),屬臨床罕見腫瘤,發(fā)生于消化道者極少見。我院于2009年1月手術確診1例胃神經鞘瘤,治療后臨床痊愈出院,現(xiàn)報道如下。1 病例簡介 患者,女,54歲,因“上腹部反復脹痛1年余”入院。自訴疼痛與進食無關。入院查體:T 37.2 ℃,P 80次/min,BP 154/86 mm Hg(1 mm Hg=0.133 kPa),腹軟,上腹部輕壓痛,無反跳痛,腹部未及明顯包塊,鎖骨上未及腫大淋巴結。查胃腸腫瘤標志物糖類抗原(CA)19-9,癌胚抗原(CEA),Ca72-4均為陰性。電子胃鏡示胃體中部前壁可見3 cm×4 cm半球形隆起,突入腔內,表面光滑,胃體第四層低回聲病變,考慮間質瘤的可能。行剖腹探查見胃體前壁有一腫塊,大小為4 cm×5 cm,表面呈毛刺狀凹凸不平,突出于漿膜面1 cm,并向腔內生長,術中行胃大部分切除術(畢Ⅱ式)。術后病檢示:(胃壁)神經鞘瘤,送檢手術兩斷端切片中未見腫瘤組織,免疫組化:S-100蛋白(S-100)(+),c-kit癌基因CD117(-),CD34(-),結蛋白(desmin,DES)(-),α-平滑肌肌動蛋白(Smooth muscle actin,SMA)(—),核抗原Ki67<1%。2 討論2.1病因及臨床表現(xiàn) 神經鞘瘤是由產生神經鞘的Schwann細胞異常增生引起的腫瘤,來源于神經外胚層的Schwann細胞和神經內胚層的神經內膜,可發(fā)生于頭部、四肢及脊柱旁等較大神經干,少數(shù)可發(fā)生于胸膜腔、消化道及腹膜后。胃神經鞘瘤臨床少見,國外Pasquazzi等[1]于1966年首例報道。據(jù)統(tǒng)計,胃腸道神經鞘瘤僅占全身神經鞘瘤的0.2%,而發(fā)生于胃者則占整個消化道神經鞘瘤的90%[2],大部分為良性,惡變率為6.0%~7.7%。神經鞘瘤生長緩慢,病史長,多表現(xiàn)為上腹部不適或不規(guī)律性上腹痛,也可以有腹部腫塊,消化道梗阻及出血癥狀,而這些表現(xiàn)與常見胃病相似,缺乏特異的癥狀和體征。2.2 診斷和鑒別診斷 胃神經鞘瘤術前診斷困難,B超、CT、上消化道鋇餐及胃鏡也只能定位,不能定性。胃鏡可見腫物從黏膜下隆起,呈球狀或半球狀,黏膜被頂起成“橋形皺襞”,用活檢鉗觸之可在黏膜下滑動,易誤診為間質廇;部分表面壞死潰瘍,其上端覆蓋污穢苔,則易誤診為癌腫,故臨床上常通過手術切除經病理活組織檢查確診。胃神經鞘瘤與胃平滑肌瘤及間質瘤在組織學上相似,所以病理活組織檢查有一定的誤診率。但若通過免疫組化則能夠鑒別,神經鞘瘤表現(xiàn)S-100(+)而DES(-)與本例符合。胃平滑肌瘤則相反。SMA(+)且CD117、CD34、S-100均為(-)。而胃腸道間質瘤一般CD117和CD34(+),且SMA和S-100均(-)。故從上可以看出S-100(+)是雪旺氏細胞的標志物,其陽性可支持神經鞘瘤診斷。2.3 治療 由于該腫瘤手術切除后預后好,幾乎不復發(fā)及轉移[3-4],故對良性胃神經鞘瘤應距腫瘤3 cm以上行胃部分切除即可達到治愈目的,但手術切除不徹底則復發(fā)率較高。惡性胃神經鞘瘤一般不轉移到區(qū)域淋巴結,對放化療不敏感,一般完整切除且擴大手術范圍(如胃大部切除或全胃切除)即可達到較好效果。對于術前診斷不明確者,可行術中快速冰凍切片,如術中按良性切除,術后病理活組織檢查為惡性者則應定期檢查,如復發(fā)則按上述原則擴大切除。參考文獻:[1] Pasquazzi M,Linguiti,Iando.Malignant neurinoma of the stomach,Policlinico Prat,1966,73(7):221-222.[2] 許海民,邱云鋒,許世吾,等.胃神經鞘瘤9例臨床分析[J],中華現(xiàn)代外科學雜志,2005,5(16):1475.[3] Hou YY,Tan YS,Xu JF,et al.Schwannoma of the gastrointestinal tract:a clinicopathological,immunohistochmnical and ultrastructural study of 33 cases[J].Histopathology,2006,48(9):536-545[4] Cury J, Coelho RF,Srougi M.Retroperitoneal schwannoma:case series and literature review [J],Clinics,2007,62(8):359-362
中國老年學雜志2008年28卷22期 前列腺癌(prostate cancer,Pca)的內分泌治療已有60多年的歷史,自1941年加拿大醫(yī)生Huggins和Hodges首次報道以來, Pca的內分泌治療即在臨床上得到了廣泛應用[1]。目前,內分泌治療仍是晚期Pca的主要治療手段,其目的在于減少或消除雄激素對前列腺癌細胞的生長促進作用。主要包括去勢治療、抗雄激素藥物治療、最大雄激素阻斷、間歇性雄激素阻斷及雄激素非依賴性前列腺癌的治療等。本文就目前這一領域研究的最新觀點加以綜述。1 去勢治療 去勢治療的目的是使血清睪酮(testosterone,T)濃度降低至去勢水平。一般認為T降低到治療前基線值的5%-10%以下,即可判斷達到去勢水平。但也有學者認為去勢水平應以T低于50ng/dl,甚至以低于20ng/dl為標準[2]。包括手術去勢和藥物去勢兩種。1.1 手術去勢 采用雙側睪丸切除術仍是目前國內外晚期Pca去勢治療的金標準,術后可去除體內90%-95%的T,并可明顯減輕Pca骨轉移灶所引起的疼痛。手術操作簡單,除出血及感染外,幾乎沒有并發(fā)癥,可在局麻下進行,具有高效、安全、簡便及廉價特點。Pca患者做雙側睪丸切除術或雙側睪丸精曲小管剝除術后,血清中T、游離睪酮(FT)分別可下降92.27%、92.26%,雙氫睪酮(DHT)僅下降58.36%[3],這是因為腎上腺網狀帶所產生DHT不會隨去勢手術而消除,因此去勢術后必須加用藥物才能達到最大限度雄激素阻斷或全雄激素阻斷。1.2 藥物去勢 是指在不切除睪丸的前提下使用雌激素類藥物、黃體生成素釋放激素(lufeihizing hormone releasing hormone,LHRH)類似物阻斷雄激素的產生,使T濃度達到去勢水平。1.2.1 雌激素藥物治療 雌激素可抑制垂體促黃體生成素(LH)釋放,從而使血中T下降而發(fā)揮治療Pca的作用。雌激素中最常用的是己烯雌酚(diaethylstilbestrol,DES),其價格便宜,也有較好的療效,對于經濟條件有限的患者,也是一種很好的選擇。DES的劑量減為1mg/d,并加用阿斯匹林(aspirin) 75mg,可減低心血管毒性。DES曾是經典的去勢藥物,但由于可能導致明顯的心血管疾?。òㄐ募」H?、腦血栓和肺梗塞)限制了其在臨床上的廣泛使用。因LHRH類似物具有與雌激素類似的療效,且無心血管并發(fā)癥,故隨著LHRH類似物的應用而被逐漸淘汰,目前,已烯雌酚已不作為藥物去勢的一線選擇。1.2.2 LHRH類似物 包括LHRH激動劑(LHRH-a)及LHRH拮抗劑。LHRH-a常用藥物為戈舍瑞林(goserelin),商品名:諾雷德(zoladex),3.6mg;亮丙瑞林(leuprolide),商品名:郁那通(enantone),3.75mg;此外還有曲普瑞林(triptorelin),商品名:達菲林(depherelin)3.75mg;均為皮下注射,每4周一次。LHRH-a是目前使用最廣泛的去勢藥物,能與腦垂體促性腺激素產生細胞上的受體結合,并在治療初期導致短暫的促性腺激素釋放及血清T上升,這種一過性T升高可能出現(xiàn)臨床癥狀的加劇,如骨痛、急性尿潴留以及高凝狀態(tài)導致的心血管疾患,這也是此類藥物的主要副作用,因此初次用藥的前2周需同時服用抗雄激素治療。在LHRH-a治療大約1周后,LHRH受體減少,腦垂體對LHRH的反應逐漸降低,并于3-4周后達到去勢效果。國內僅在患者拒絕接受手術去勢且經濟上又能接受時方才使用。另外約10%患者注射LHRH-a后T無法達到去勢水平,這部分患者可能需要用外科去勢的方法進行治療[4]。LHRH拮抗劑作用機理與激動劑相似,但由于其特殊的分子結構,使用后不會導致T一過性升高及臨床癥狀加劇。常用藥物為阿巴瑞克(abarelix),商品名:普來納西(Plenaxis),是由美國Praecis制藥公司開發(fā)的純LHRH阻滯劑,2003年獲美國FDA批準,次年在美國上市[5]。阿巴瑞克是在患者沒有其他可供選擇的療法時,用于治療晚期前列腺癌的一種藥品。該藥標明用于:不能采用其他激素療法的和拒絕手術去勢的晚期前列腺癌的癥狀治療。此外還有地蓋瑞利(degarelix),由Ferring公司開發(fā),2006年2月開始進行III期臨床試驗,地蓋瑞利連續(xù)給藥一年可以快速持續(xù)地抑制T水平,同時還可以持久有效地維持前列腺特異性抗原(prostatic specific antigen,PSA)減少,主要不良反應如疲勞是由T水平降低所引起的,沒有發(fā)現(xiàn)嚴重的毒副作用及局部或系統(tǒng)性過敏,目前尚未發(fā)現(xiàn)它也具有像其他LHRH阻滯劑一樣引起組胺釋放的作用[6]。2 抗雄激素藥物治療 抗雄激素藥物(即雄激素受體阻滯劑)具有使用方便,不良反應小等優(yōu)點,并且避免了睪丸切除術后患者的心理異常,因而在臨床上被廣泛應用[5].能與前列腺癌細胞核內的雄激素受體結合,從而降低T和DHT對癌細胞生長促進作用,根據(jù)化學結構不同,分為甾類與非甾類兩種。2.1 甾類抗雄激素藥 以醋酸環(huán)丙孕酮(cyproterone acetate,CPA)為代表,此外還包括醋酸甲地孕酮及醋酸甲羥孕酮,但總體療效低于CPA,甾類抗雄激素除了有阻斷雄激素受體的作用外,還有抑制垂體分泌LH及腎上腺分泌雄激素的作用,由于沒有量效相關研究,因此無法確定CPA的最佳治療劑量,一般推薦每次100mg,tid。由于CPA降低血清T,因此具有性趣降低,勃起功能障礙等副作用,少數(shù)患者出現(xiàn)乳房脹痛、心血管毒性及肝臟損害。2.2 非甾類抗雄激素 常用的有氟他胺(fiutamide),比卡魯胺(bicalutamide)及尼魯米特(nilutamide)。這類藥物作用單一,僅僅是與雄激素受體結合,故又稱為純抗雄激素,最大優(yōu)點是保持患者的性功能,而且對心血管無副作用亦不引起血栓。2.2.1 氟他胺(商品名:福至爾,以前稱緩退瘤) 建議用量為250mg,tid,是現(xiàn)使用最多的抗雄激素藥物。由于其需要在肝臟內轉化為活性藥物形式羥基氟他胺,因此具有臟臟毒性,輕度的肝臟損害如轉氨酶等往往在停藥后具有自限性(發(fā)生率約10%),但也有報道服用氟他胺后致命性肝損害的發(fā)生率為3/10 000,高于普通人群10倍,因此服藥期間應定期檢查肝臟功能[7]。2.2.2 比卡魯胺,商品名:康士德(casodex) 常用量50mg,qd,是目前應用較多的一種選擇性抗雄激素藥,與雄激素受體的親和力比fiutamide強4倍,其結構和成分與fiutamide不同,某些被fiutamide刺激而突變的雄激素受體可被比卡魯胺所抑制[8],說明兩種藥物在雄激素受體的作用位點不同。與氟他胺相比,比卡魯胺對晚期Pca患者生活質量的提高、PSA控制率及癥狀緩解效果類似,但其肝臟毒性及其它副作用均低于氟他胺,目前認為比卡魯胺的安全性和耐受性最佳。2.2.3 尼魯米特 誘導劑量300mg/d,連服4周,維持劑量150mg/d。nilutamide在體內化學結構較少受代謝變化,對受體的作用較持久,如與手術或化學(用LHRH類似物)去勢合用,可使外周抗雄激素作用更為完全,即可抑制去勢后腎上腺皮質仍然分泌的雄激素的效應,并可抑制使用LHRH類似物作用后最初幾天出現(xiàn)的血清T增加、Pca惡化現(xiàn)象。由此,作用表現(xiàn)較徹底。適用于已轉移的Pca,可與手術或化學去勢合用。3 最大雄激素阻斷(maximal androgen blockade,MAB)治療MAB又稱雄激素全阻斷或聯(lián)合雄激素阻斷(combined androgen blockade,CAB),其目的在于阻斷睪丸和腎上腺分泌的所有T對雄激素的作用。男性90%-95%T由睪丸產生,其余5%-10%由腎上腺產生,手術去勢與藥物去勢效果相當,但都對腎上腺來源的T沒有影響, 由此可見,單純去勢對雄激素的阻斷是不完全的,而且這種部分雄激素阻斷被認為有可能引起雄激素非依賴性腫瘤細胞的迅速生長[9],導致內分泌治療的失敗。因此有人提出睪丸切除或LHRH類似物+抗雄激素藥物(如氟他胺)治療模式,即雄激素全阻斷(MAB)治療[10],可徹底阻斷體內T對前列腺癌細胞的生長促進作用,進而提高晚期Pca的治療效果。MAB目前已逐漸成為晚期Pca患者最常用的內分泌治療方法。Janknegt研究結果表明,睪丸切除聯(lián)合緩退瘤效果明顯優(yōu)于單純睪丸切除者[11]。目前MAB主要應用于晚期及復發(fā)性Pca,根治術前新輔助內分泌治療及配合放療的輔助內分泌治療。然而迄今MAB是否較單一的內分泌治療更為有效還存在爭論。歐美前列腺協(xié)作臨床試驗工作組(PCTCG)[12]有一項迄今最具規(guī)模的比較雄激素完全阻斷治療與單一去勢的薈萃分析,包括了27項臨床隨機試驗的8 275例局部晚期或轉移性Pca患者,結果顯示,接受MAB治療的患者5年存活率為25.4%,略高于僅接受單一藥物或手術支勢者的23.6%,統(tǒng)計學差異無顯著性。且長期MAB治療有三個明顯的弊端:治療費用高、不可避免的出現(xiàn)雄激素非依賴性、生活質量的惡化。4 間歇性雄激素阻斷(Intermittent androgen blockade,IAB)治療 IAB治療是指Pca患者行內分泌治療一段時間后血清T下降至去勢水平, PSA降至正常水平以下停止治療,根據(jù)腫瘤進一步發(fā)展情況(如PSA升高)再重新開始下一個治療同期的循環(huán)治療方法。目前文獻中IAB又稱為間斷性雄激素去除(Intermittent androgen deprivation,IAD)或間斷性雄激素抑制(Intermittent androgen suppression,IAS)。隨著MAB治療的進行,大部分Pca患者最終將發(fā)展成不依賴于雄激素而生長的雄激素非依賴性前列腺癌(androgen independent prostate cancer,AIPC)。最近的研究表明,MAB不能延長前列腺癌細胞進展到非雄激素依賴的時間[13],還可使患者生活質量下降,如性欲低下、陽痿、疲乏、抑郁等,而且費用昂貴。因此有人提出了間歇性雄激素阻斷,以延長腫瘤細胞向非激素依賴細胞轉變的時間[14]。最近的三期臨床報道顯示,隨訪51個月時,進行間歇內分泌治療的局部晚期和轉移患者的生存與持續(xù)治療者相似,并且首次治療后PSA降至2ng/ml以下者有82%的生存時間無需治療[15]。目前研究顯示,IAB是一種切實可行的治療策略,延長了生存期和耐藥出現(xiàn)時間,且患者花費少并獲得了較好的生存質量[16]。目前國外的IAB治療方案是聯(lián)合應用藥物去勢和雄激素受體阻斷劑間歇性治療Pca患者。常見的聯(lián)合方法主要為LHRH類似物enantone或zoladex加非甾類抗雄激素藥氟他胺或康士德[17]。IAB每周期治療的時間及停止治療的標準各家報道不一,國內推薦停藥標準為PSA<0.2ng/ml后應持續(xù)數(shù)周(3-6個月),當PSA>4ng/ml時開始新一輪治療。IAB重新治療的標準也存在很大差異,一般來說,根據(jù)患者臨床分期、治療前血清PSA水平,實現(xiàn)血清PSA水平個體化:(1)治療前血清PSA水平不高患者,當血清PSA值達到最初水平則恢復治療;(2)治療前血清PSA水平高的患者,當血清PSA>20ug/L左右恢復治療;(3)治療3個月血清PSA<4ug/L時:有癥狀患者PSA>10ug/L;無癥狀患者PSA>20ug/L均恢復治療[18]。5 雄激素非依賴性前列腺癌(AIPC)的內分泌治療 AIPC是指在血清T處于去勢水平而病變發(fā)生進展,出現(xiàn)新的轉移灶、原有病灶增大或間隔2周連續(xù)檢測的PSA水平上升。AIPC是Pca內分泌治療后的必然結果,也是造成患者癌死亡的原因。對初始內分泌治療失敗后的AIPC患者仍可給予二線內分泌治療,因其毒副作用較少,故應在全身化療之前優(yōu)行采用。治療方式包括抗雄激素藥物撤退、加用或換用抗雄激素藥物、使用腎上腺來源雄激素的抑制藥及皮質類固醇藥物的應用等。5.1 抗雄激素藥物撤停 Kelly和Scher[19]發(fā)現(xiàn)采用flutamide治療后反應良好的患者,長期應用后癥狀復發(fā)并有加重,血PSA水平升高,撤退后癥狀迅速好轉且血PSA下降,稱之為抗雄激素撤退綜合癥(antiandrogen withdraw syndrome)。任何抗雄激素藥物都存在所謂的“撤退”效應,因此停止使用后部分患者可有一定效果。 5.2 加用或換用雄激素藥物 因各類雄激素藥物對雄激素受體的作用不同,對初始抗雄激素或雄激素完全阻斷治療失敗的患者仍可使用其它替代的抗雄激素藥物治療。Small[20]等認為,對fiutamide發(fā)生抵抗的患者,換用bicalutamide仍有效。故可將二者交替使用以延緩耐藥發(fā)生,每次用藥最好不超過2個月[21]。 5.3 腎上腺素雄激素抑制劑 對已更換雄激素藥物并行撤退治療仍無效的患者可使用腎上腺雄激素抑制劑(如酮康唑等)。酮康唑不但可抑制腎上腺合成雄激素,且對前列腺癌細胞具有直接的細胞毒性作用。酮康唑在國外被認為是標準的二線內分泌治療藥物,不同的研究者分別采用酮康唑1200mg/d,800mg/d,600mg/d 治療AIPC[22-24],療效相似而低劑量時毒副反應較輕。Small等[25]報道了50例雄激素完全阻斷治療失敗后經抗雄激素藥物撤停仍出現(xiàn)腫瘤進展的患者應用酮康唑(400mg,tid)和氫化可的松治療的療效。 5.4 皮質類固醇類藥物 上述這些治療仍無效后可使用糖皮質激素治療,糖皮質激素(如強的松、地塞米松和氫化可的松)能減低垂體產生的促腎上腺皮質激素(corticotrophin,ACTH),從而抑制腎上腺激素(包括腎上腺雄激素)的生成,還可通過干擾細胞內信號傳導路徑,直接抑制腫瘤細胞生長。Sartor等[26]報道了29例AIPC 患者接受強的松(10mg,bid)治療的療效。6 總結 Pca是一種雄激素依賴性腫瘤,對晚期Pca患者一般首先采用手術去勢或LHRH類似物的藥物去勢。由于手術去勢操作簡單,安全有效,是目前內分泌治療的首選方法,其效果肯定,已在臨床上得到廣泛使用。藥物去勢的治療可采用zoladex,3.6mg或enantone,3.75mg等類似藥物每四周一次皮下注射。對單一去勢治療無效的患者可采用最大雄激素阻斷治療。也可根據(jù)患者身體狀況,采用單一抗雄激素藥物治療。IAB治療提出了Pca內分泌治療的新策略,以最小的藥物蓄積毒性提高患者生活質量,表現(xiàn)為治療間歇期性功能恢復和全身情況改善,延長雄激素依賴狀態(tài),減少治療費用。雄激素阻斷治療一般在2年左右減退并逐漸失效,此時即進入AIPC治療階段,可繼續(xù)給予二線內分泌治療。對于AIPC患者,維持雄激素在去勢水平是必要的,即使患者已進入激素抵抗性前列腺癌(hormonal refractory prostate cancer,HRPC)期,也仍需要維持內分泌治療。